雄伟 发表于 2009-5-1 11:39:09

二哥

二哥

雪笑吟


二哥名叫懿先,小的时候非常文静犹如女孩。所以被叔父和婶母看中,视若掌上名珠,疼爱有加,要过去当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二哥有一次闹肚子疼,疼得二哥从床这头栽倒床那头,这可急坏了叔父和婶母。叔父连忙找人抬着去平城卫生院。原来二哥肚子里有虫了,几粒“三道年”(一种打虫药)下肚,就把虫子打了下来,肚子自然也就不疼啦。

    二哥最疼爱我,我也最怕见二哥,这是因为小时候的我最爱玩水。由于原来的老宅院三面环水,池塘中荷花飘香。荷塘边又长满了参天大树,到了夏季,清风拂面,风景宜人,是村民们劳动之余避暑休闲的好去处。

父亲长年累月在外教书,也只有在星期天或节假日能见到父亲。姐姐帮助母亲起早贪黑劳作于田间,无暇顾及我,我常常与水为伴,在荷塘边垒个“瓜瓜园”,“瓜瓜园”里有沟渠、有桥梁。我用稚嫩的小手,将水从这个“瓜瓜园”泼到那个“瓜瓜园”。袖口湿了,鞋儿淤到泥里了,我全然不顾,尽情地玩耍着。二哥从地里劳动回来看见了,二哥的呼唤惊醒了我,手不顾得洗,拔腿就跑。回家吃饭时还躲着二哥。

    记得有一次二哥一人在推磨,豆大的汗珠从二哥的额头上滚落。我和弟弟嬉戏玩耍,妈妈说:“去帮你二哥推磨去。”“不去。二哥好吵我。”事后,妈妈教育我说:“看着你恁精,谁知你恁傻呢!那是你亲二哥呐。”   从此以后,我知道了二哥虽说跟着叔父和婶母生活,不和我们吃一个锅里的饭,但那是我亲二哥。

    二哥1962年平城初中毕业后,响应党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回乡参加生产队劳动。

常言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给二哥提亲的媒婆踏破了叔父家的门槛,因为那时叔父是生产队的大队长。相亲那么多,婶母不是嫌女孩个浅,就是说人家脸上有麻子。这不,麻脸女孩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实践证明还真是个好媳妇呢!最后二哥及全家同意和隔壁邻居的妻侄女成了亲。二嫂面目清秀、大眼双眼皮,身体魁梧、膀大腰圆,家里地里都是一把能手。二哥结婚的第二年,二嫂就给全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同,意指普天同庆,天下大同。在以后的几年里,二嫂相继又生了二儿子东,三儿子卫。在那温饱还没有解决的年代里,光靠生产队里分的那一点粮食,是不能解决全家温保的。叔父找到父亲把二哥、二嫂召集在一起,商议的结果,大儿子同跟着叔父、婶母生活,二儿子东跟着父亲生活。大儿子同之所以与叔父、婶母有深厚的感情,就是因为叔父和婶母从小把他恩养大并培养他上了大学,直到有了工作、娶了媳妇成了家。

有一年冬闲,二哥带上只有几岁的儿子东去南方讨饭。白天挨门乞讨,夜间歇息在生产队的牲口屋。年关临近,还不见二哥回来的影子,父亲、叔父和婶母因挂念儿子和孙子而夜不能寐。这一年天格外的寒冷,荷塘里都结了厚厚的冰。夜里又飘起雪花并越下越大,天明时分,厚厚的积雪已没了膝盖。放眼望去,竟是白茫茫的世界,往日的田野、荷塘、坑坳、路沟和水井全被大雪覆盖。二哥带着儿子在前往另一个村庄时,分不清那是田野,那是道路。二哥只能找来一根树棍小心翼翼地慢慢探路前行,突然二哥手中的树棍像插入万丈深渊,深不可测。二哥连忙制止儿子前行。原来这是生产队在路边的一口机井。过了年关才回来的二哥在给全家讲述时,都为二哥和儿子捏了一把汗,只需要再往前进半步,掉在田野机井里也无人知晓,可怕的后果可想而知。这也印证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那句话。从此后,父亲、叔父和婶母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二哥出去讨饭了。二哥全家在亲人接济下艰难度日。直到1978年农村实行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二哥和全国所有农民一样,生活才一天天好起来。侍弄责任田外,二哥又搞起了养殖业—饲养家兔并养了一头老母猪,每年用卖仔猪的钱来补贴家用。每次赶集回来,二哥都会给老人捎些好吃的,老人最喜爱吃的就是烧饼夹羊肉。有时二哥不忘给我弟兄们扯上几尺布,做件新衣服。我和全家之所以不能忘记二哥,因为我们兄弟们在生活最困难的情况下是二哥和亲人们呵护着我们长大。“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二哥给我们的岂是滴水之恩?

今年二哥六十有六,已进入老年,我保证让二哥晚年幸福、安康、快乐!

蓝忧无泪 发表于 2009-5-18 12:46:18

很纯朴的亲爱~~{:4_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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